红茶

食用指南：

＊有ooc

＊和平车的后续

＊CP：SF（SansXFrisk）向

骷髅没有眼睛，所以他不会流泪。

骷髅没有心脏，所以他不会心痛。

所以现在充斥在他胸间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代表怪物生命泉源的灵魂忽明忽暗，黑色的淤泥跟陌生的情绪如潮汐将他淹没。

骷髅不需要呼吸，但淹没口鼻的黑泥让他首次体会到缺氧的窒息。

绝望。

无助。

他伸出了手，但没有人来。

那冷冰冰的言语似乎仍响在耳畔，那是出自他一直注视长大的孩子口中：

「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正确来说——」

「是不想再见到他。」

「他应该跟我是同样的想法才是。」

他看不见Frisk的模样，但他透过眼前友人错愕的表情看出了她平和语调之下的激烈情感。

他想要否认，但组织的言辞在出口之际又止住了。

他凭什么？

深入灵魂的滚烫感情几乎要冲口而出，但是——

他凭什么？

这一切都是他所作所为导致的。自从那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犯下的大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Frisk现在不过是以受害者的身份重申这个事实而言。尽管如此，无限的绝望感依旧让他无法继续维持魔法。

他甚至不知道那一切到底是怎么结束的，在被Undyne带走时候，脑海中最后只剩下一个想法。

——一切都要结束了。

「......呼......呼...... 」

骷髅陡然睁开了双眼，眼眶中亮起的白点透出惊惶。穿着病号服的身躯微微颤抖，手骨抱上肩头，似乎冷得厉害。

Sans知道Frisk是不会伤害人的孩子，凭着仁慈与决心一路走到这里。然而现在她的言语却对他作出了比真刀更加锐利的攻击，直到现在他依然仿佛能看到那双比星辰更加耀眼，亦冰冷到极点的眸子毫不留情地注视着他，眸中的冷凝似乎要把他冰冻。没有任何接触，但深入骨髓的寒意一点一点的冻结他的灵魂......

她的决心比任何人都要强，她作出的决定一定会靠自己的双手实现。

曾经她以这强大的决心拯救了他们。而几年后的现在，她的决心就是拒绝他，拒绝他的一切，将他从她的生活中驱逐。

因此，Sans很清楚，他已经毫无机会了。

思念及此，Sans双手捂上了漆黑的眼眶，任凭心口传来阵阵锥心之痛。

「Sans，你醒了？等等我现在就过去——」

监控机器中传出Alphys的声音，紧接着房间的自动门打开，矮小的皇家科学家面带欣喜地走到骷髅身边。

「Sans，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累。」

Sans将链接身体的器具脱下，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眼睛一瞥Alphys手腕的电子表：时间是下午两点半，然而日期却已经过了一天。

——哇，他这次的打盹打得有够久，回去大概又要被Papyrus骂了。

「当然了，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形态转变魔法对魔法的消耗量远比我们预计的高，Sans你不要再使用这个魔法了。」

透明的眼镜片下，Alphys目光坚定地凝视着Sans。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他两位好友看来已经达成了共识。这并不奇怪，要是角色互换，Sans相信自己也会得出相同的结论吧，虽然他并不会这么积极地作为劝服别人的角色就是了。

自嘲了一下自己懒散的个性，Sans走到电脑旁调出仪器数据说道：

「嘿，干嘛这么认真呢？我就是睡久一点。这个魔法还有改良的可能，你打算就这样放弃？」

「改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想继续使用这个魔法？」

Alphys闻言一愣，她快步走到电脑边用手上的公文袋挡住屏幕。

「Sans，你听着：我跟Undyne仔细想过，也许你是做了什么让Frisk生气的事，但继续变成猫对解决问题没有帮助。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你现在的模样过去道个歉，就算一次不行也算是个开始，Frisk不会一直气下去的。」

Alphys挖空心思地组织言辞，但她注定白费心思了。 Sans手中行动不停，将各个数据资料拷贝完成，完全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的意思。

「Alphys，谢谢你。」

「Sans！」

Sans知道Alphys的话完全正确，情理上没有挑出错的地方。但她们有一点没有考虑到，就是他犯下的错远超出她们的想象。再来的就是Frisk对他的憎恶了吧，她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

无视Alphys呼唤的声音，他快步走出了监控室。默默计算着一道道公式以及他本身的魔力量，Sans快速推演着形态转移魔法改良的方案。

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放下对她的感情。即使是现在，他依然渴望着她。

她讨厌他，但是喜欢他扮演的白猫。这样他就用白猫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就好。这是他所作所为的结局，也是他的赎罪。

——Frisk，你希望的就是这样，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