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茶

【sf】GE Sans X PE Frisk（下）

食用指南：

＊ooc

＊CP：主SF（GE Sans X PE Frisk）

＊普雷尔大大521的《a short story》短篇同人，对应的PE Sans X GE Frisk则是《another story【sf】》

＊内容概要：假如PE Frisk在进行约定以后没有回到原本的世界线，又会发生什么事的脑洞。旅行回来好像忘了不少最初的感觉，已经尽力还原当初的脑洞了。尽管如此，应该有不少人感到失望的吧，这未必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故事

第一次约会，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告终。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端，但确实在两人之间产生了「某些变化」，尤其明显的就是Frisk前进的步伐了吧——如同被野兽追赶般地直奔Asgore的城堡，没有任何停留，也不再跟Sans有任何交流。

沉默地穿过放着望远镜的洞窟、在Undyne追赶途中无视旁边睡着的哨兵直奔饮水机、躲过怪物的攻击后满身伤痕地走过顶着积雪的热狗摊。

她是在作最后的挣扎，还是以行动对他作出无声的控诉呢？ Sans无法确定。

要是他是「她的Sans」也许就能明白她的想法了吧，然而他不是。尽管同为「Sans」，但他们所处的世界——更进一步来说是他在审判长廊中一次又一次地与屠杀者死斗的经历，造就了他们两人的不同。明明是同一个个体，却在根本上产生了分歧。

所以Frisk才对「现在的Sans」视而不见。

蓝衣骷髅百无聊赖地看着被火焰绳缠出几圈红痕的女孩一拐一拐地走向0102看守的区域，然后在热狗摊柜台上竖起「打烊」纸牌，抄捷径走到下一个监视点。

不单纯只是对女孩内心感到好奇，他还有一些必须对那女孩说的。 Sans在旅途接近尾声时再一次计划了约会。没有懒散地坐在路边，而是颇为正式地在MTT度假村订了餐桌，再站在门外等待女孩的到来。为了确认那孩子的态度，他甚至佯装无事地先行搭话。

还好，那孩子答应了。

播放着平缓音乐的餐厅中，昏暗的灯光照亮了方形餐桌边上的两人。与上一次充满酒精与油腻食物的酒吧不同，高昂的费用换来的是精致的食物跟舒适的环境，但条纹衣女孩明显没把心思放在为情侣或挚友等私人间交流感情设计的布局。三两下把精美的食物送进嘴巴，女孩无声地看着眼前的骷髅，两人之间顿时陷入了暧昧音乐都无法遮掩的沉默。

「所以，你的旅途快结束了，是吧？你一定很想回家。」细长的秀发遮住了女孩的双眼，让辨识表情的工作变得困难。一阵相顾无言后，Sans放弃了注定无果的尝试。

「我懂你的感觉，伙伴。不过，这还有一个疑问……在这地下已经有喝的、有吃的，也有了朋友，你所做的事情，真的有必要继续下去吗？」少女默然不应，骷髅也没有预期她会回答，因此自顾说了下去，「所以说，有时候顺从命运的安排比较好……总之，我会支持你的，孩子。」

显而易见的生硬转折，但女孩什么都没说。能独自撑起脱口秀的搞笑艺人主动说出了与老女人约定的，跟眼前女孩息息相关的往事，但女孩依然什么都没说。甚至——在半认真，半恶作剧之下——他卸下伪装直接面对那孩子说出了威胁之言，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是她已经经历了一次的关系吗？抑或，因为他并不是「她的Sans」所以才能安然地接受这一切呢？

「……为什么你还是这个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最后还是忍不住直接发问，但女孩磐石一般的姿容，让他的话语显得格外词钝意虚。

「……」

女孩幼小纤细，空无一物的双手握得发白。陡地抬起了头，刘海后的眼瞳狠狠地瞪向双人桌对面的骷髅怪物。带着汹涌的感情及让人不解的怒火，那个总是以微笑面对一切危机的女孩正恶狠狠地瞪着一路保护着她的朋友。

「『朋友』……假如你真的把我视作你的『朋友』，那请你把我的戒指还来。」

棕发女孩的话语微弱又强烈，犹如雪町万年不曾融化的积雪一样，把蓝衣的哨兵冻僵在原地。但话语的主人却以滚烫炙热的目光直视骷髅漆黑眼眶的底处，积压的感情几乎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岩浆翻滚的时刻只有短短几秒，女孩大概知道这只是徒劳无功，所以一言不发地站立离去，独留骷髅一人于浪漫的餐厅之中。

巨大的荧光幕上，年幼的人类惊慌失措地奔走在白色小镇之上。无视怪物们奇怪的目光翻找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石头。但即使她翻遍了每一个地方，依然找不到那枚小小的银色。

而与监控器并立，另一台体积较小的电脑上，则显示着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数字与符号。骷髅将算式拉至最底，电脑萤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文字：

个体F重置点重设至世界线G2019，世界线P2018解除绑定。

重置的力量无与伦比，但并不是毫无破绽的。或者应该说正因这份力量是如此的「精致」，才给了擅长精密运算的科学家可乘之机。破除重置非常困难，但制造BUG并不需这么麻烦。

一个数值的修改，如此而已。

与其将期望放在虚无飘渺的「屠杀者良心未泯」，还不如直接让曾经达到的人来完成这个任务，不是更为直接了当吗?他只是想要一个确定的好结局而已。

*你感到什么东西爬上了你的脊梁。

白色的照明灯下，没有任何装饰与花纹的银环依然闪闪生辉。稍微转换角度，一行文字映入了骷髅的眼眶：「SansXFrisk」。唯一的问题是，这种修改也不是坚不可摧的。来自人工的修改远比原生的脆弱，所以他必须要把一切可能恢复的因素排除——例如来自「另一条世界线的产物」。

「『朋友』……假如你真的把我视作你的『朋友』，那请你把我的戒指还来。」

女孩的话语犹在耳畔，骷髅的眼眶已看不见任何明亮。五根骨指以压碎般的力度抓住银戒，但戒指依然完好无损。

陡然迸发的铃声惊醒了Sans，显示屏上女孩奔走的身影被兄弟的照片取代，高骷髅那熟悉不过的声音响彻房间，「Sans！！！你到底跑到哪里偷懒了？现在赶紧到新家！人类需要我们的帮助！」

「ok,bro。我这就来。」

通话很快挂断，蓝衣骷髅却没有如他所说地动身，而是重新以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观察手中指环。朴素的银戒依旧闪烁，但内侧表示自己名字的字样不知为何刺痛了骷髅的眼眶。蓦地，骨手将银环抛掷半空，巨大的光束炮吞没了小小的戒指。在扭曲失真的蓝光中，黑色的房间再次变回空无一人，唯独两台电脑忠实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结界毫无意外地被打破了，尽管没人知道那倒覆盖整个地底的白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人类拯救了他们，这是怪物们被告知的事实。所以当他们回到地面，知道人类被前皇后收养，并将与他们共同生活的时候，他们都不带任何犹豫，立即接受了这一决定。

人类几乎跟所有怪物都相处得很好，她对于怪物的了解是让人惊叹的彻底。很多怪物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女孩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跟他们相处过了。

但这又怎么可能？

怪物们对此一笑置之，毕竟不论人类还是怪物，都有不擅长的人和事情。这放在Frisk身上，就是Sans了吧。没错，骷髅Sans跟人类Frisk，他们两人的关系在其他怪物眼中是难以理解的奇特。大多数的时候，Sans都会以一种可以以「宠溺」形容的过度保护态度照顾Frisk，但人类女孩却鲜少回应骷髅的行动。并不是没有怪物（例如Toriel跟Asgore）尝试调解两人的关系，但在当事人都表示「这样就好」、「会好起来的」的情况下，他们只能由得两人继续下去。

「Sans，你确定这样能够成功吗？Frisk不可能答应的吧？」

Alphys将两枚小小的银环递给蓝衣骷髅，担忧地看着友人将其中一枚戴到右手中指之上。来到地面已经有一段时间，在阅读大量书籍后，她自然明白戒指在人类社会中代表的涵义。 Sans对Frisk与众不同的态度她看在眼里，所以他抱有这种心思亦是意料之中。但Frisk……很难想像她会答应下来。

又是一阵空间扭曲，戴着银环的骷髅来到了儿童房间之内。对于小孩来说相当宽敞的房间中没有一丝灯光，唯独窗外的星光照亮了床上熟睡的女孩。

「……Sans。」

酣睡中依恋的呢喃，他知道这绝对不是在叫他，而是处于世界线彼端，与她共度了许多时间的另一人。一个幸福得多的Sans。

他想要成为那个Sans，为此对女孩花费了以前自己难以想像的努力与耐心，但女孩从来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因为她有决心，因为她还没有放弃找到那枚戒指，因为她还想回到「那个Sans」身边。

Frisk从未称呼他为Sans。

如同抚摸情人一般，冰冷的骨手握上了女孩枕边的手，另一只骨手从口袋中取出仿制的银戒，落寞的星光照亮了内侧的雕文。

「SansXFrisk」

次日早晨，女孩的惊叫几乎让Toriel吓得打翻手中的蜗牛派。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Frisk携着风奔跑到餐桌边正在用餐的怪物前，在怪物们目瞪口呆中一个飞跃扑到饮着番茄酱的骷髅怀中。

「Sans……Sans……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着忙于安慰哭泣女孩的骷髅，众怪物交换了眼神会意地留给一人一骨独处空间，悄悄地退出了厨房。